荔枝又红了

2024-05-09

1. 荔枝又红了

       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        六月七日,一年一度,高考开始。每年的这一天,除了想当年、忆往昔,为无缘北大清华而追悔不已,也只能白日放歌,纵酒作乐,吃几颗新鲜荔枝来润润嗓子了。蓦然回首,才发现,如今的高考开考日,仿佛只剩下一个功能。那就是提醒我:暑假快到了,荔枝又红了。是啊,岁月如歌,踏遍青山人未老,风景这边独好——家乡从化的荔枝又红了!
  
         大概从三岁起,我就开始认得出荔枝树,这辈子与荔枝结下了缘。不仅我家被荔枝树包围着,就连整个大陂村,都被荔枝林包围着。这是一条盛产荔枝的南国山乡,不仅有“绿树村边合,青山郭外斜”之美景,更有“一湾春水绿,两岸荔枝红”之雅兴。在这里,不仅小海河畔,水田里,旱地里,还是山坡上,密密麻麻,郁郁葱葱,全是荔枝树。开门见山时,推窗望月时,映入眼帘的,还是荔枝树。可以说,大陂人基本就是在荔枝树下长大的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
  
         从小,荔枝树就陪着我成长。光是种树就曾带给我无限的乐趣,荔枝树大概是我这辈子种得最多的树。小时候,父亲常常在家门口的荔枝园里“驳荔枝”,即通过在一棵荔枝的树枝上用黄泥驳接生根,育出一株荔枝树苗。父亲说山上的黄泥最适合“驳荔枝”,只要环割一段树皮,再用湿润的黄泥包扎敷紧,很快就可以催生出又细又长的树根来。等树根长得差不多了,就可以把树苗锯下来种地上了。惭愧的是,我边看边学,却总是帮着洒水,搅黄泥,递工具,未曾亲自割树驳接,育出过一株树苗来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        不过,“驳荔枝”以外的种树环节,我算是一个不落地参与了。那些年,我每年都参与家里的植树活动。我和哥哥跟着父母,挑着树苗,割草开荒,挖坑种树,甚至挑粪上山,掘土施肥,细心浇灌,精心呵护。那时候,我总是盼望着它们快快抽出第一梢叶芽,长出第一片绿叶,开出第一朵鲜花,结出第一颗红果,又期待着它们早日长成参天大树,连成一片树林,投下一片绿荫。
  
  
         然而,种树容易管理难,荔枝树也不例外。除了要掌握施肥、浇水的量和时机,还要掌握对付害虫的办法。除了专吃嫩叶的青虫,荔枝主要有两种害虫:荔枝蝽和木蠹蛾。荔枝蝽,乡下也称臭屁虫,喜欢伏在嫩枝、叶子和花上,明目张胆地搞破坏,甚至喷出臭液来伤人,让人皮肤有被灼伤的痛感,要是不小心被它溅到眼睛,那可就糟糕了。而木蠹蛾,父亲管叫“运头虫”,喜欢钻蛀进树枝树干里昼伏夜出,悄无声息地下毒手。这家伙可是荔枝树的致命杀手,其罪恶罄竹难书。荔枝蝽再难缠,喷点农药足以凑效,可对付木蠹蛾,你非得砍折了树枝,再用钢丝等利器伸进蛀道去刺杀捅死不可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         等到果树管理到位,害虫也给收拾完了,我们才终于可以坐看花开花落,等待收成了。荔枝花开无声,花落无情,使得我常常在“春眠不觉晓,处处闻啼鸟”的雅兴中沉醉,却又在“夜来风雨声,花落知多少”的睡梦中惊醒。晨光熹微,花蜜沾着露珠,晶莹剔透,惹人怜爱,抬头吮吸,淡淡的,甜甜的,沁人心脾。这种纯天然而又原生态的荔枝蜜,总是让人垂涎欲滴。远看这一片从河畔连绵至山顶的花海,总是叫人宠辱偕忘,心旷神怡。这种愉悦,或许只有在欣赏《清明上河图》或者《富春山居图》的时候,才能体会得到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
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        如果说荔枝一年一季好比电视一集,那么荔枝花开只是那首片头曲,荔枝红了才算高潮戏。荔枝红了的时候,你会发现“绿杨烟外晓寒轻,红杏枝头春意闹”之意境,无处不在;“黄四娘家花满蹊,千朵万朵压枝低”之气势,不过如此。荔枝红了的时候,你会发现这片红,红得大气,红得彻底,在南国,再也找不到比这更迷人的一片红了。我时常怀念这一片红,怀念荔枝红透时弥漫空中的那种气息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        我不仅怀念这种熟透的气息,我还怀念荔枝“初破红”时的日子。记得每年端午节前后,荔枝果开始羞答答地从青黄色转成红色,那时候,枝头的果实一天长一个样,“初破红”的果实逐日增多,从一颗两颗到三五成群,点缀着整棵树和整片果园。嘴馋的我常常在去小海河游泳的路上,闯入河畔的果园里偷摘几颗。酸酸甜甜的,说不出的滋味。直到听了张含韵的处女作《酸酸甜甜就是我》,我才发现这大概就是成长的滋味了。因为我们越是迫不及待地去品尝,越说明我们迫不及待地要成长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        荔枝树不仅见证着我的成长,也见证着我家的成长。家门口有两分薄地,原本种着一园三华李,在我四五岁的时候,父亲改种上了荔枝。最初种了一棵糯米糍,一棵黑叶,九棵槐枝,勉强凑成了一个后院小果园。从小,这里便是我和哥的乐园。我们曾在这里荡秋千,挖蚯蚓,捡蜗牛,掏鸟窝,自娱自乐。我们也曾在这里栽种过番石榴,葡桃树,金银花,桑葚、青枣等花果,以及紫苏、姜、葱、蒜、菜心、白菜等各式农作物。我们还曾从康伯的鱼塘边偷偷引种了一种叫“鱼香”的奇花异草,这种草的叶子伴着煮鱼特别香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        后来,父亲砍掉了三棵槐枝和那棵黑叶,剩下七棵树,这么多年就一直没变了。为了建个停车场和花圃,砍掉几棵槐枝,我是赞成的。可是无缘无故地砍了黑叶,我想不明白。父亲解释说,黑叶这东西长得太快,既招惹蚊子,又挡了屋舍的风水和光线,而且品种又贱,味道不好,卖不上好价钱。父亲说的不是没道理,可我还是替这株黑叶树惋惜,这树几乎每年都结果,又最早熟。它的消失,让我顿失许多期许与快乐。其实,我觉得黑叶荔枝也是很清甜的,虽然远比不上糯米糍和桂味,口碑也不至于低劣如此。抛开“物以稀为贵”的世俗眼光,我甚至觉得,平凡的黑叶荔枝也是珍贵的。
  
  
         门前的黑叶树终究是倒下了,由不得我叹息。我只庆幸父亲手下留情,留下了那株糯米糍。这是一株挂满我童年回忆的荔枝。它大概是我爬得最多的树,小时候不仅每年爬上树摘果,还常爬上去掏鸟窝。在我看来,如果说桂味是荔枝之“王”,那么糯米糍便是荔枝之“后”了。它的果,婀娜多姿;它的香,令人窒息;它的甜,又沁人心脾。我家号称有各种荔枝三百株,糯米糍却硕果仅存只此一棵。更传奇的是,这树不仅能结出我最喜欢的岭南佳果,还能吸引我最心爱的鸟儿。别人跑到大老远才能掏到鸟窝,我却只要在家门口蹲点守候,就能不劳而获。这样的趣事几乎每年都重复着。每次看到鸟儿从这树的枝叶里反复飞出飞入,我便猜到我的“老朋友”——长尾缝叶莺又送上门来了,我又该出手了……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        其实不仅这株糯米糍,门前的每一棵荔枝树,都跟我和我的家人有着深厚的情谊。在我心里,见到它们,就像见到亲人;回到这里,就是回到故乡;保护它们,就是保护家园。如今,父亲在果园的四周盖起了围墙,在园里添种了芒果,罗汉松,还有树菠萝,又在树下办起了小型养殖场,养鸡又养鸭,甚至还养了一条小狗,每天鸡鸣狗叫鸭欢笑,好不热闹。从前我和哥专属的果园,一眨眼变成了侄儿专属的儿童乐园。淘气的小家伙最喜欢到这园里来撒野,有时候调戏小鸡,有时候作弄小狗,有时候还学起鸭子走路。侄儿转眼两周岁了,不知道他除了认识父母家人以及这些鸡鸭狗之外,认识这些荔枝树没有。
  
  
         关于荔枝,杜牧写下了“一骑红尘妃子笑,无人知是荔枝来”,苏轼写下了“日啖荔枝三百颗,不辞长作岭南人”,杨朔写下了《荔枝蜜》,红线女演唱了《卖荔枝》,茂名高州抢拍了电影《荔枝红了》,我无意跟风,也无力称雄,只好东施效颦地写下了这篇东西,这些文字:
  
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荔枝又红了
  
 少年初识荔枝红,恰似桃花带雨浓。
  
 中年再遇荔枝红,犹恐乡愿梦成空。
  
 如今又见荔枝红,唯有情怯故园中。
  
 (后记)本文大部分写于2012年夏。目前,整个大陂村,已不再被荔枝林包围着,变成被沙糖桔果园包围着了。只因近年村民纷纷改种沙糖桔了。幸运的是,每家每户仍然保留有数目不等的荔枝树,“绿树村边合,青山郭外斜”之美景,无恙;“一湾春水绿,两岸荔枝红”之雅兴,依然!
  
         本文所描述之私家后园小荔枝园,已经不再置办小型养殖场了,不再养鸡养鸭了,只养了一条黑犬。而且,荔枝小园里只剩下五棵荔枝树了,但父母增添了许多新的果树与蔬菜,还架起了一个小秋千。从前我和哥哥专属的果园,继续成为侄儿们专属的儿童乐园……

荔枝又红了

2. 荔枝红了的介绍

电影《荔枝红了》是一部讲述荔乡农村变革、农民致富的故事。2002年5月全国公映,迅速走红大江南北,引起强烈反响。该片构思很巧妙,富有新意,具有强烈的时代感,是一部“主旋律”的精品影片。影片先后获得:第八届中国电影华表奖;第六届中国长春电影节特别奖;第七届广东宣传文化精品奖等九项大奖。

3. 三月红荔枝的介绍


三月红荔枝的介绍

4. 又是一年荔枝红

五月廿二       星期日      晴        27⁰~38⁰
  
 时下正是荔枝上市时节。
  
 下午二姐打来电话,说姐夫的战友送了一些荔枝,让我去她家拿点回来。有免费的水果吃,我一般不会拒绝。再说荔枝一直是自己偏爱的水果,更要去了,哪怕路途遥远。
  
 吃过晚饭骑上"小毛驴",半个小时后到二姐家。一坐下二姐就指着茶几上的一盘荔枝让我吃。我肯定不会客气,先来几颗解解馋,嗯,话说这本地荔枝就是不一样。
  
 皮薄、核小、肉厚、汁多、香气浓郁、清沁爽口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本地荔枝成熟时间比较晚,一般都在七月中下旬。端午节时市场上出售的都是外地荔枝,果核很大,一斤五元左右。而本地荔枝现在售价十三元左右,可见它的品质优良。
  
 我的老家村落靠海,气候不适宜种植荔枝。记得小时候,每当荔枝上市时,父亲总会买回两大袋,分给堂叔伯家的孩子一起分享。
  
 有一次看着父亲把两袋荔枝都快分完了,我着急了,就问父亲,为什么我们要把荔枝分给别人家呢?父亲说荔枝比较贵,以堂叔伯家的经济条件他们是舍不得买的,分给他们每家一点,让他们也尝尝荔枝的香甜。
  
 以后的每年里,一到要分荔枝时我都主动帮忙送去。
  
 后来叔伯家的孩子长大了,经济渐渐好了,也能买得起荔枝了。
  
 还记得以前吃完荔枝后,如果遇到果核比较大的、圆鼓的,堂哥就会拿出小刀小心翼翼地在它身上雕刻,几刀下去后,再一点一点地挖出果核里层,不一会儿一只小巧玲珑的水桶便展现在眼前。我非常喜欢这个玩具,就会央求堂哥帮我也刻一个。
  
 荔枝是男女老少都喜欢的水果,古人曾留下许多赞誉荔枝的诗句,苏轼的“日啖荔枝三百颗,不辞长作岭南人”更是脍炙人口。

5. 七月的荔枝

小时候很喜欢吃荔枝。现在到了产荔枝的广东,就再也抑制不住对她的喜爱。去阳西出差,一想到那里出产荔枝,一个半小时的高铁都觉得太长了。
  
 到了阳西的的镇上,很多大卡车驶往城里,卷起一地的灰尘(我不得不每天戴着口罩)。听当地人说,那卡车里面装的是荔枝呀。如果想买来吃,晚上七八点钟,会有果农挑着荔枝来卖。
  
  
 七八点,太阳落了下去。走在街上,轻松,自在。欢快的小贩开始出来摆摊。你瞧,荔枝五毛钱一斤。当天摘的很新鲜,枝叶有水分,压秤。你看到了会很高兴,你吃了觉得值。剥开鲜嫩粉红的果皮,露出白色圆润的果肉。忍不住咬一口,险些喷出汁水。来不及擦拭嘴角,又急急忙忙地去咬下一口。买上一些吧。
  
  
 回到空调房里,一边啖着荔枝,一边听着音乐,多么惬意啊。日啖三百颗,丝毫不担心上火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
  
 第二次去阳西,临近七月。桂圆可以摘了。桂圆的包装箱,散落在各个快递点。蛮横地霸占了荔枝的舞台。桂圆虽是个好东西,却不及荔枝肉大、甜。
  
  
 七月,烈阳炙烤大地。荔枝,挂在枝头。像过气的红人。枝丫干枯,皮粗糙、僵硬,又有色斑,肉干瘪,又嚼不出汁水来。使得尝客兴味黯然。众人离去。它自个儿挂在枝头,寂寞地发霉、腐烂,扑落在地上,化作肥料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
  
 有些好心的人,还是会去买一些尝尝的。食过之后,又觉得找不到以前的感觉,又发现几颗坏的夹杂其中,不便宜。简直是个狡猾的商人,骗取有心者一丝的同情。至于退货、找商家麻烦,此前的感情还是在的,没有必要。毕竟曾经喜爱过,味道虽不及以前了,可还行。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
 
  
  
 尝过七月的荔枝,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。之前对超市里荔枝贪恋,现在一饱口腹,换来一个圆滚滚的肚皮。只好说,下次不吃了。可实际上,仍然忘不了那甜甜的味道、丰满的汁液,并期待着来年荔枝满山坡。

七月的荔枝